医疗变迁

[ 2006-11-10 20:14:35 | 作者: wrr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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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来都是一个给医疗保险白交费的人。
  但我怀念过去的医疗感受。

  相当小的时候,在农村,基本上不记得生病与医院的事,唯一一点印象就是在大队上好象有一个医生,但我是不是找过他就全无痕迹,毕竟那是我还不到五岁。
  那时基本上破点皮什么的小伤是常常有的,处理也很简单,从家里找一块干净的破布头,包上,找根缝衣线一扎,就行了。好象那时盐是比较常用的药,拉个肚子破个伤口的都可以一用。全凭身体好,小时没太让大人费心费钱。
  有一点点印象的是,那时经济真是落后呢,落后到村里还流行着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经常有一些小贬子背着个筐子在村里转,然后大家就用两个鸡蛋换一包盐或者其他的东东。所以,那时我知道每天要费力的爬上鸡笼上的小圆口看看有没有蛋,如果有的话,就伸长了手拿出来收好,那蛋一般还是热乎乎的满有手感的。音乐于那个时节最好听的莫过于母鸡定时的咯咯咯的产蛋声。

  后来上了学,到了北京一个部队大院里混了,哪的官兵都有,小孩子也是成群结队。所以至今我说话也不象标准的北京语音,没办法,前几年不在北京,后几年在大杂院里,没有环境。那些日子我是部队卫生所的常客,倒不是因为我身体不好,而是因为我身体太好了。打从卫生所还居在家属楼一间房时直到卫生所搬到了一个专用的小楼里,我都是经常要找医生们麻烦的,三天两头的去包一下摔破的伤口,有时恨不得一天去三回包三个不同的伤口,受伤的部位也基本上波及了全身各个主要部分,尤其以手和膝盖为主。后来高中时听说报考飞行员身上不能有大伤疤,我一听就基本绝了念头了。记忆最狠的有两回,一是一次中午放学回家吃饭路上玩玄的没玩好,摔倒在一根三角铁上,差点把喉咙扎穿了,自己忍着楞是一言不发的在同院小朋友的面前走过,一直走回部队的卫生所,才哭出声来,几个军医也不含糊,楞是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给我把手术作了,缝了N针后告诉我,差一点扎破气管。自此,我混了一周的休假,呵呵。另一回是跑到部队新盖的楼房地基里玩,不知道哪个工人缺德把一片带着一根大钉子的木板放在地上被我一脚踩中,钉透脚背,背的要命,还是自己跑到卫生所,消毒包扎,打一针破伤风就完事了。估计这些军医在我身上学会了不少急救的本领,因为我基本上都是红伤,给他们太多的操作的机会了。
  这段日子,应该是挺不错的,因为部队的卫生所好象我的家一样,随意来去,登记一下就行了,治疗后也不用给钱,爽死了。象现在,估计我那两次伤,上医院怎么也要花上万八千的,寒啊。

  搬家出了部队大院,随父母成为地方的人了。这时的医疗制度还允许父母的医疗福利及于子女,赶上父亲在医院工作,倒也未对医疗愁过,反正我一年生不了几回病,而且人大了,摔跟头的机会少了许多,基本上不给医生练习处理红伤的机会了。只有一回比较讨厌,不小心用剪刀扎到了左手,一个大口子,上家对面的残疾人医院,找到父亲的同事医生,人家倒也客气,直接说,这伤要缝,而且不好打麻药,我晕啊,又是不打麻药,认了认了,然后亲眼看着医生象缝两块布一样把我的伤口缝合起来,感觉也没有什么麻,给我一根针和一根羊肠线,这活我也能作,医生的形象顿时在我心里小了不少。

  现如今自己参加医疗保险了,对这制度没什么好感。
  首先,这制度远未包括包括所有的公民,哪怕是守法按时交税的部分公民。一项制度未对及全部人,这制度本身就有问题。
  其次,这制度并未给大多数人解决困难。现在看病多贵不用说,你只要看看现在的医院盖的多豪华就行了,那钱不是国家拨的,哪来的你自己一想就明白了。医保规定了普通门诊急诊的2000元以上的部分才按比例报销,我一年打死也看不到2000元以上,可能200元都没有,所以我没有报销的希望。2000元以下的部分呢,原则是自己承担的。那几种大病呢,倒是挺人文关怀的,但我只觉得你要是得了那些病,也快准备后事了,还是不要幻想太多。另外很多要自费的项目也让我觉得这中国人就是吃多了撑的爱玩文字游戏,你要是准备给公民们福利就真诚一些,虚头八脑的。
  还有,经过这些年的医改后,医生们已经不以救死扶伤为天职了,而以收取回扣红包为已任了,还美其名曰:待遇低,只能自己挣了。哎,把命交给这种人,你放心吗,我怀疑他们看我们不病理和生理,而是呈现在他们眼前的一块块金币。

  我生病少,所以我受医疗体制的伤不大,最多交点小钱不享受利益而已,但那些真有点病的估计受伤就大了,如果再是无法享受福利的人,生病即是破产也未尝不可。

  无法去比较欧美高福利的环境,但我们的医疗改革却由政府主动承认了是失败的,这点诚实的认错却让我怎么都寒心。你说错了,那代价呢,只要公民象个傻子一样来买单吗,得了利益的那些集团和人呢,这些混蛋们不要揪出来审审吗?再深一步,引发这样社会发展笑话的不合理的体制不动动手术吗?现在否定医改,我想还有一原因是用来针对当年朱总理的医疗改革的决心的,他一人之力是管不了下面歪曲执行医改的,不知道这帮人又要借题发挥什么?

  改了半天,其实道理也很是简单,制度是个容器,人在其中如同水,什么样的制度,什么样造型的制度,什么样怪七怪八的制度的容器,里面的水都会随着形成相应的形状。是打碎容器重新造一个好的容器,还是只能随着不标准的容器因势向形,这在很多人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但在我来说感觉这真是一个问题。怀念旧时代的卫生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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